繼愛奇藝、快手年底大裁員之后,近日,蘑菇街也傳出裁員的消息。值得注意的是,蘑菇街在去年4月已經歷了一輪裁員。裁員背后,蘑菇街活得有點難,業績連年虧損,股價更是上市即破發,如今已從發行價14美元跌到0.41美元。
被傳裁員
日前,有多位蘑菇街的員工在某社交平臺上表示,公司正在大規模裁員,其中技術部門將裁掉80%的人員。據稱,蘑菇街本次裁員的人數約占總人數的30%。對此,有接近蘑菇街的知情人士曾向媒體確認,裁員是屬實的,被裁人員主要為技術團隊,具體比例不確定。對此,蘑菇街并沒有作出回應。
值得注意的是,這并不是蘑菇街第一次經歷裁員風波。去年4月,蘑菇街也曾經歷一輪裁員,比例為14%,人數多達140人。彼時,蘑菇街的員工為1000人左右,其中還包含300名客服。當時蘑菇街方面表示,裁員主要有兩個目的,一是聚焦直播電商業務;二是應對新冠肺炎疫情的沖擊,聚攏資源,開源節流。同時該公司還表示,這次裁員是一次性的,后續不會出現規模性裁員。
前北京基石資本投資人、七尾創始人賀聰表示,蘑菇街大裁員的背后是其沒有把握住直播電商的風口,以及其戰略轉型的艱難。
不僅裁員風波不斷,蘑菇街在資本市場上的表現也是一言難盡。2018年上市后,蘑菇街多次被評價為“最慘中概股”“仙股”。資料顯示,蘑菇街上市即破發,首日開盤價僅12.25美元,較14美元的發行價跌了12.5%。今年其股價也從年初的2.24美元跌至如今的0.41美元。
此外,蘑菇街的虧損也在繼續。今年8月,蘑菇街發布的2022財年第一財季報告顯示,其第一財季凈虧損為9550萬元,而上年同期凈虧損為8891萬元。
直播不是萬金油
蘑菇街成立于2011年,最早靠社交起家,業務為導購電商。2013年后,蘑菇街嘗試做過海淘、社區電商以及基于微信小程序的社交電商,但無一例外均淺嘗輒止。
2016年,蘑菇街鎖定直播電商業務。2022年第一財季報告顯示,當季度其直播GMV(商品交易總額)占比進一步提升至超九成。在賀聰看來,蘑菇街實質上已成為直播電商公司,這對其既是好事,也是壞事。
好的一面在于,蘑菇街抓住了流量的風口。在直播電商大火后,蘑菇街堅持KOL(關鍵意見領袖)運營,并通過KOL帶貨,收獲了一批忠誠度極高的粉絲群體,并帶動了銷售額的增長。
資料顯示,蘑菇街頭部主播“小甜心_呢”擁有226.7萬粉絲,2020年“雙11”當天成交額突破2億元。2021財年數據顯示,蘑菇街前十名KOL占KOL粉絲總數的16.2%,貢獻了GMV總額的43.7%。
“雖然頭部主播給蘑菇街帶來了高轉化率,但平臺內容完全建立在以KOL變現為前提的產出之上,也會帶來諸多不確定性。”在業內人士看來,當KOL對用戶的吸引力下降、頭部及腰部主播離開,用戶的流失將沒有什么挽回空間。此外,當下直播電商平臺已初步形成了淘寶、抖音、快手三足鼎立的格局,蘑菇街想擠入第一梯隊有點難。無論是頭部主播的吸金力還是直播電商的GMV,蘑菇街和大平臺相比仍有差距。
最新數據顯示,截至今年3月31日的12個月內,淘寶直播平臺的GMV超過5000億元;抖音電商2020年全年GMV超過5000億元;快手直播電商GMV略遜一籌,但也達到了3812億元,是蘑菇街的35倍之多。
可以說,高度依賴直播的蘑菇街,始終沒能走到電商直播頭部企業的位置。與此同時,從薇婭被罰到蘑菇街被曝大規模裁員,或許都預示著直播電商行業進入了關鍵的“洗牌時刻”。有分析師表示,趨嚴的監管可以倒逼品牌完善自有銷售渠道,未來,頭部品牌自播或將迎來新一輪的發展。
品牌力不足
不僅直播電商業務無法與大平臺相抗衡,在產品端,蘑菇街也沒找到合適的定位。在商品選擇上,低客單價的女性服飾占據著蘑菇街業務的絕對主流。
早期,蘑菇街以銷售女性服飾為主,并通過垂直定位吃到了一波紅利。“四五年前,KOL概念剛剛興起,通過KOL引導的購物深受年輕女性的追捧。蘑菇街借此收獲了一波紅利。”時尚領域專家張培英對中國商報記者表示,但隨著消費升級,年輕一代更追求品質消費、個性化消費,低價服裝并不能持續獲得用戶的認可,導致蘑菇街的用戶量級很難做大。
百聯咨詢創始人莊帥表示,服飾是季度品類商品,消費頻次不高,喚醒用戶的成本相對較高。
以女性垂直類內容收獲高黏性用戶的蘑菇街在吃到一波紅利后,并未以用戶興趣為導向順勢轉型,錯失了擴充流量的機會。
此外,在品牌選擇上,蘑菇街也多以小品牌為主,具有品牌效應的頭部品牌并不多。
在業內人士看來,品牌自播或許會迎來春天。一方面,頭部主播的崛起帶來了無限流量,品牌自播為了上頭部主播的直播間,寧愿壓低價格,給主播分傭金。但隨著主播信任危機的出現,電商直播逐漸回歸本質,展示商品、與消費者溝通成為主要任務。但沒有大品牌資源的蘑菇街或許很難趕上這一波紅利。
賀聰認為,主打直播電商的蘑菇街,在失去流量紅利、又缺乏大品牌資源的情況下,想要單純依靠直播這個賽道實現盈利并非易事。(記者 陳晴)